兴许能想得起来。
陈舒拿出钥匙开了后门的侧门进去,顺手掩上门。
昨日送来的药材都堆在库房里,她一个人搬不动,别的事还是做得的。
将前堂打扫干净,其他师兄妹陆续过来。
陈舒交代一声,出了医馆去前边不远的馄饨摊吃馄饨。
整个安宣府,就这一处的馄饨合她的口味。
要了碗馄饨坐下,眼前落到一道黑影,青年低沉的嗓音拂过耳畔,“阿姐,你昨夜睡得可好?”
陈舒摘了口罩抬头,唇边弯起一抹笑,“挺好的。”
到了安宣府他们便不住一块了,任长风有时会过来陪她一块吃馄饨,有时两三天不见。
她觉得挺好。
任长风如今不再是赵珩的侍卫,品级也提了一阶,任安宣府联防营参将。
他将来说不定也会当上大将军,才来安宣府没多久,就有不少姑娘看上他。
同安堂的几个小师妹也偷偷在打听,他是否已经婚配。
“我不好。”任长风坐下来,闷闷招呼小二,“来一碗馄饨,二十个。”
她一点不想见他,到了安宣府就开开心心住去医馆准备的院子,也不跟他招呼。
他白高兴一场,以为离了汴京,她会接受自己。
“安宣府这两日很平静,并未出什么大事,你为何睡不好?”陈舒轻笑,秋日的朝阳落在她脸上,一双眼柔柔的泛着潋滟的光芒,勾人又好看。
她的易容是他教的,看着有些平凡,这般笑着,却让他没法不想她不做易容的模样。任长风胸口更闷了,赌气似的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。
睡不好是因为她,和安宣府的公务没关系。
正月初一那日,他给她包饺子还故意喝了酒,趁着酒劲跟她说想娶她。
说完他就害怕得不行,怕她跟自己划清界限,怕她生气。
她却只当他喝多了说醉话,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那之后,她似乎跟之前一样,但他知道的,她在刻意的疏远自己。
没来安宣府之前,她还计划着到了这边就去买个小院子,舒舒服服地自己住着,不跟医馆的师弟师妹们一块,免得总有人问她的身世。
出宫后,她的身份是南境富商千金,因家道中落投奔汴京的亲戚,奈何亲戚没有余力,只好自己学医找出路。
没人会怀疑她的话,她淡然从容又温柔随性的气度,不是大户人家养不出来。
任长风越想越难受,低下头使劲折腾脚边石子,烦躁出声,“西北方向常有盗贼过来侵扰,想要偷战马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陈舒笑了下,没揭穿他。
杀人越货时他冷静得很,在自己跟前却藏不住心思。
不用他说,自己也清楚是为了什么。
这般前途光明,又长得好看的青年,谁会不爱。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,早不在意这些情情爱爱,能活着能自由,比什么都珍贵。
说话的功夫,小二送来任长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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